赫图阿拉老城建在高岗上，脚下是苏子河，周围群山环绕。
做为鞑子的龙兴之地，内城方圆5里，外城方圆10里，规模不算小。
其实要说打下它嘛也不难，因为城里只有一口水井，大兵围困一个月，不攻自破。
可李自成就带着三百来人哪里敢上去捋虎须，顶多在河边村落里耀武扬威一番。
牵羊抓鸡，打狗抢马，老少鞑子哭天喊地。等顺军吃饱喝足而去，他们才有机会跑去赫图阿拉痛骂那群汉兵。
留守将领苏纳挺纳闷，凤凰城、宽甸各堡被明军围攻的情况刚报上去没两天，这援兵来的倒是不慢。只是怎么才派了三百多个汉兵？将领又是哪个，怎么路过都不进城打个招呼？抢掠一顿就完了？不给个交待？
苏纳派儿子苏克萨哈前往问责。
此时李自成已经南下八里地到了二道河村。从这里绕过东边山头有座费阿拉城（硕里阿拉），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旧老城，即明朝所称的“虎城”、“酋巢”、“建州老营”。
明正统年间，那里曾是建州卫首领李满住居住的城寨，还是努尔哈赤五世祖董山的营地。明成化年间，此城曾两度毁于战火，沦为一片废墟。
努尔哈赤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万历二十年高丽使臣来访，“内城中胡家百余、外城中胡家才三百余；外城外四面胡家四百余。”
这八百多户人就是老奴起家班底，而且其中一半还归他弟舒尔哈齐管辖。只是最后弟弟没干过哥哥，被弄死了。
李自成仍然不敢招惹建州老营，暂时放他们一马。
顺军继续沿河南下，眼看快到甘孤里寨了，垫后哨探来报，有一队十几人的鞑子追来了。
十几人而已，连枪都不用动就能悄无声息解决掉，李自成美滋滋的下马恭候。
苏克萨哈很快跑来了，满脸怒气的质问为什么抢掠村寨。
李自成无奈道：“我要去救援宽甸啊，上面又不给放粮，没饭吃只能靠抢这样子才能维持生活了。”
“你……你……”
苏克萨哈气到无语。臭汉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嚣张了。
由于顺军穿戴的服饰凑满了八旗，又没打旗帜，小苏一时看不透来历。
“你是哪个旗下的？”
“正黑旗！”
李自成还真没瞎说。
老奴起家时打的就是黑旗，后来才改组了花花绿绿的八旗。皇太极上位后把黑旗给了新组建的汉军。
苏克萨哈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尿，“曹尼玛的，老子问的是你是谁家奴才！”
李自成仰着鼻孔反问：“你又是谁家奴才？”
“我糙！”
苏克萨哈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要甩巴掌，老李抢先一步掏出匕首捅了过去。
随着小苏一声惨叫，他的十来个部下没来得及抽刀就全躺下了。
两个向导看傻了。这队人马真是狠，一路祸害村寨不提，这说翻脸就翻脸，连主子都敢杀？
李自成安慰两人两句，让他们继续带路。
一个向导战战兢兢说前面岔路口往西走。李自成当即翻脸，欺负他没研究过地理吗？
他娘的往西是鸦鹘关，是明长城辽东镇重要关隘。当初曾是辽阳通往建州卫的主要通道，也是高丽进京朝贡的必经之路。“成化犁庭”明军就是从那里出击；“萨尔浒之战”中李成梁的废物儿子在那里掉头跑了。
当然现在的鸦鹘关早被鞑子占据，连后来异地新建的第二个鸦鹘关都陷落多少年了。
李自成一怒之下把两个向导全砍了，这种奴化已深的玩意儿留着干嘛。
打扫完战场，顺军南下几里路到达甘孤里寨。
原历史线九月份皮岛兵仅以伤亡三十来人的代价攻破此地，这就没道理放过它了。反正顺军已经暴露。
李自成大摇大摆走进寨子，牛录额真尖山热情的招待了这队人马。
“你怎么才带了这点人！苏奠、长甸、永甸、大奠四堡已被东江明军攻破，宽奠城危险了啊。”
“明军有什么好怕的？把你吓成这样！我剿灭的明军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慌什么！”
“……”尖山咽了口吐沫，“老弟，啥也别说了，我给你拿几袋粮食再牵几头羊，你这就去剿灭明军吧！”
李自成道：“贝勒济尔哈朗去盖州阻击明军了，你收到消息没？”
尖山诧异道：“没有啊！明军这是两路出击？”
李自成点点头，“那边才是主战场，贝勒带走三万人。所以后方兵力不足啊，我就只能带这点人马了。临行前留守大臣巴奇兰交待，让紧急集合甘孤里寨以南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尽数开往宽甸。话我带到了，老哥自己拿主意吧！”
尖山挠了挠头，皱眉道：“这么严重？老城也没传令啊！”
李自成放下二郎腿，“前头路过老城我也带话了，看人家样子不太情愿，我这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对了，我是打前站的，三王子汤古代落后五六天出发，沿线村寨要是不出兵，等着被问责吧！”
尖山想了想，开口道：“我马上派人去老城……”
李自成一看忽悠不住，那就没啥好说的了，掏出小刀捅过去。
尖山尖叫一声栽倒在地。
甘孤里寨有三百多户人，驻防旗兵两百。这点兵都不够一人匀一颗子弹，眨眼被消灭殆尽。
虽说鞑子搞的是全民皆兵，不过李自成没为难村民，只把他们的上百匹马牵走，其他牲口全砍死，房子和粮食烧光拉倒。
李自成带队先溜，苗归农殿后，顺便在沿路埋设地雷。这次带了三百多颗，能爆三分之一都够鞑子们喝一壶了。
往南路过板桥寨、柳木甸等小村落，鞑子们同样不能幸免，全被李自成祸害了一遍。
傍晚行至卜余寨，顺军鸠占鹊巢好好休息了一晚。
萨尔浒之战中刘铤一路人马就在附近全军覆没。
第二天顺军继续南下，沿路剿了深河寨、牛毛寨，翻过牛毛山，傍晚在普乐堡修整。
隔天张春那个死老头哼哼唧唧的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多歇了一天。好在后面也没鞑子追过来。
七月十六日，顺军再次启程，在山沟里绕了八十里路到达亮马甸。
寨里的鞑子刚欢呼来了援兵，眨眼被砍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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