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柳若嫄打量眼前的少年,眸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丹柱已经暗中跟她禀报,鹿邪的身份是修炼者集市的“少爷”,他的师父是颜叶。
“拜见大小姐——”鹿邪脸上带笑,站在原地抱拳行礼。
“我让你盯着的人和东西,有结果了吗?”柳若嫄不紧不慢地问道。
从柳府搬出来,她仔细盘算了养家糊口的问题。
这么大的宅院,这么多的奴婢,还有丐帮的手下,仅靠她一个人积攒的那些钱财,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而且她还要炼丹布阵,光是买药材就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如果想炼出一些上品丹药,那就得倾家荡产。
她有点后悔把一箱白玉分给那些脱离丐帮的弟子,一块白玉至少能卖几千两。
或者用白玉炼成破空符卖掉,那一箱白玉足够她挥霍几年的。
现在倒好,让她一挥手给了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为了试探卑劣人性,白白地散尽家财,是不是有点立圣母牌坊了?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不甘心,还有点肉疼。
所以命鹿邪去盯着那些脱离丐帮的弟子,好歹把白玉弄回来几块。
明抢也好,暗偷也行,最好把白玉都物归原主。
东西是她给的,现在反悔了想要回来,虽然这么做不太地道,但也有情可原。
谁让她养家压力大呢,面子什么的可以不要——
唉,都是缺钱闹的!
鹿邪的性子外热内冷,面容一片温和亲热,但骨子透出一股冷峻的疏离感。
他一听柳若嫄问话,立即答道:“大小姐命我去找拿白玉的那些人,他们要么惨死,要么失踪,一个活口都找不到。”
柳若嫄大吃一惊,“有几十人呢,怎么一个活口都没有?”
当时拿走白玉,离开丐帮的弟子多是强壮年男子,至少有六七十人。
才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几十人都消失不见,岂不是怪哉?
鹿邪摇头,嘴角勾着一丝邪气笑容,“大小姐有所不知,他们拿的那些白玉,都是月仙岛的稀世珍宝,风声一漏出去,有无数人盯上他们。还没等拿出去卖钱,中途就遭人截杀了。”
他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盯着柳若嫄,似要从她脸上看出懊恼悔恨的表情。
但柳若嫄只是露出惊讶神色,眉头一挑,说道:“白玉只是值点钱,那些人至于抢东西害人命吗……”
这时阿偃说道:“京城来了不少修炼者,我猜测是他们动的手,听说月仙岛的白玉……可以用来炼制破空符和灵玉阵。”
柳若嫄沉默不语,鹿邪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看她的表情变化。
他一双眼眸幽幽盯着她,显得心思深沉,高深莫测。
半晌,鹿邪冷声开口道:“那些弟子只想要钱财,不顾丐帮道义和兄弟情,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柳若嫄只觉得丧气,死了几十人,白玉也拿不回来,还给修炼者提供了炼制破空符的材料。
万一那帮人图谋不轨,在京城暗搓搓搞大事情,她一不小心就成了帮凶。
这也太郁闷了!
一想到那些修炼者,还有柳府中进出月仙岛的封印通道,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总感觉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她必须提前部署,未雨绸缪才行。
她搬到新宅,跟在身边的多是女子,府中没有家丁护院,确实不太安全。
想到此处,她立即命阿偃安排丐帮弟子,找一些人来府中当护院,顺便把柳致堂也转移到别院来。
让柳致堂留在别院养伤,就在柳府隔壁,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丹柱来当护院头领,鹿邪负责部署京城内外的信息网,查探有什么风吹草动。
丹柱是静王府的暗卫统领,让他来别院当护院,就等于把暗卫都搬过来。
云子缙给她的福利,不用白不用。
“最近京城不太平,让丐帮的老弱妇孺都安分些,暂时不要有任何行动。适合当差的人来府中帮忙,其他人都留在胭脂铺。”柳若嫄吩咐道。
阿偃和鹿邪各自领命离去,她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口,只觉得肩上担子沉重。
柳府的事,丐帮的事,御令卫的事……快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明明想躺赢当贵妇的,一不小心就变成搞事业的女强人。
世事难料,看来不管活几世,她都是操心的命!
别院门前是一条宽路,两侧有人摆摊卖货,但几乎没人来买,显得十分冷清。
“好刀,好刀,卖好刀喽——”一个摊位有人吆喝着。
柳若嫄抬眼一看,是一个留大胡子的中年人,手里挥着一把菜刀,一边叫嚷卖刀,一边往面前的砧板上“当当当”猛剁。
在人家新宅门口摆摊卖菜刀?
她一阵脑仁疼,这大叔是无意的还是存心的?
没想到这年头,什么都能摆摊,卖菜刀也行。
柳若嫄来到中年人跟前,掏出一块银子给他,“大叔,这钱给你,东西收一收回去吧。这新宅是乔迁之喜,你在门口卖菜刀,有血光之灾啊,不太吉利吧。”
中年人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她,随即眼神变得有些迟疑。
半晌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接了银子,“姑娘,你是这府上的人吧,要不是因为缺钱,我也不出来摆摊。”
他打量一下柳若嫄的衣着打扮,突然说道:“姑娘,要不这些银子……算你买菜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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