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丽可没想那么多，赶紧说：“这可是你说的，雨欣，不许骗妈啊！”
白雨欣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李秀丽还在碎碎念，“这就好，你早点回家，生个娃，我和你爸身子骨还硬朗，能帮你带孩子，啥也不用你干，你就在家当少奶奶！”
说着，李秀丽自顾自笑起来。
她最近老是看电视剧，看到电视里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那么享福。
想着张寒也能挣钱了，以后就让白雨欣享福好了，多请几个佣人伺候她！
张寒走过来说：“咱们边吃边聊，要不饭菜都凉了！”
“对对对！”李秀丽拉着白雨欣站起来，走到餐桌旁，对张寒说：“你看，你和雨欣都回来，咱这才像个家！”
张寒和白雨欣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但是在饭桌上，两人还是装出相敬如宾的样子，试图骗过父母和妹妹。
张灵打量了他们几眼，没说话，闷头吃饭。
两只耳朵却竖着偷听大家讲话。
李秀丽和张远华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良久，张寒开口了。
“爸，妈，房子翻新年后就可以落实。我在市区看了两套公寓，离妹妹学校也很近，我打算全款拿下来，你们都来市区住好不好？”
李秀丽犹豫着说：“可是，我们还是在乡下住得惯啊！市区里谁也不认识！“
张寒又说：“妈，也不是让您二老一直在市区住，我会给你们配司机和车，想回来，装修好了以后随时可以回来！”
李秀丽还是下不了决心。
张灵开口了。
“妈，那样你就可以经常看见哥和嫂子了，尤其是嫂子！”
她这么一说，就把李秀丽的思想工作给做通了！
张寒看见自己老妈不吭声了，知道有戏。
也没有逼老人太紧，只是说：“改天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子！”
李秀丽嗯了一声。
转而不放心地瞅着白雨欣，连声说：“可得找个离雨欣公司近点的！”
张寒有些尴尬。
白雨欣却机智地说：“妈，您先住着，我年后可能就不在公司干了，我会多抽时间来看您的！”
李秀丽听了更加激动：“是打算休息，回家生孩子了吗？”
这下，白雨欣也无话可说！
说谎是一件很累的事。
因为一个谎言，要不断用其他的谎言来圆！
张灵说：“妈，你别太急着催生，都给嫂子造成压力了！”
“哎，我就是……”李秀丽终于不再说这个话题。
她主要是看到娱乐圈里很多明星离婚，还有丁克，有些担心他们两口子在圈子里久了，思想有所改变。
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吃过了饭，白雨欣陪张寒一家坐了一会儿，唠唠家常。
但是她找了个借口，说有通告要赶，要走了！
要是留下来，两口子肯定要睡一张床……
现在怎么说得过去？
李秀丽还想留她，张灵帮忙解围。
“妈，嫂子现在还在公司，通告都是公司安排，不能随便违反公司的规定！”
“哦，这样啊，那好吧，雨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李秀丽连连叮嘱。
张寒站起身，从衣架上拿过外套，“雨欣，我送你！”
白雨欣本来是司机送回来的。
看到张寒这么说了，知道他是有话要对她说。
于是点点头，“好！”
白雨欣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不用回来接了。
上了张寒的车，白雨欣主动开口。
“这件事我可以跟灵儿解释的，放心，年后我会抽时间跟妈说明情况……”
张寒连忙说：“没事，灵儿那边我会交待，她不会怀疑你的！”
白雨欣垂眸，微笑着说：“灵儿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张寒闷闷地嗯了一声。
女人的声音里有一丝苦涩。
但如今更多的却是释然。
张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时无话。
气氛有点尴尬。
没多久，车子上了高速。
白雨欣说：“我已经联系了圈子里的朋友，拜托她帮我找个心脏方面的专家，年后专家会安排时间，看能不能给妈动手术……”
张寒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妈的心脏不受刺激就行，我让中医调理一下，动手术其实风险很大！”
白雨欣眼里的光芒暗淡了，“哦，是吗？我不太懂那些。”
张寒换了话题。
“你跟陈燕芬提了解约，她怎么说？”
“年前拖年后，年后再找机会吧！”
跟她上次说的差不多。
张寒没再追问。
他知道白雨欣是不愿意勉强别人的性格。
多说无益。
白雨欣有些愧疚，“对不起，本来你跟灵儿能一起回来的，却多了一个我横在中间……”
“不，这也不是你的错……”张寒解释着，“你不用担心，我们协商好了，不会吵架的。”
“那就好。”白雨欣转头望向窗外。
张寒也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还是会让她有些难堪。
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来。
“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可以想想，以后你跟金海娱乐解约了，你的事业打算如何规划？”
“嗯？”
“我意思是，一个长远的规划，钱和资源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每年为你量身定做一张专辑和一部影视剧，维持你的热度，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张寒循循善诱。
白雨欣苦笑了一下。
“任何我想做的事吗？”她问。
张寒笑了，“是呀，不违法就行，我会帮你实现愿望！”
——包括跟你在一起吗？
白雨欣咬紧嘴唇，没有让自己问出这句话来！
她也被突然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平日里她是没有这种奢望的！
这个陌生的张寒，跟她的交集不多，凭什么要爱她呢？
也许是被过年一家团圆的温馨场景刺激到了吧？
心底蓦然升起渴望……
白雨欣压下这些念头，淡声说：“好啊，我可能会学学摄影和绘画，写点散文什么的。以前虽然学过一些，但零零散散的，不成体系。如果有了时间，想系统地深造一下……”
“可以，我送你去最好的学院！”张寒急着说。
白雨欣反而被他迫切的语气逗笑了。
“你笑什么？”张寒有些紧张。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良久，她才幽幽地说。
“张寒，你不用急着补偿我，其实你不欠我什么，灵儿也不欠我，反而是我欠你们的。”
——欠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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