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宁前行的步子忽然停住,马匹在一边嘶鸣,似乎很是不解。
眼见着马车要走远了,他才慢慢赶上。
“没有。”
短短的两个字,陆徽莹觉得心更凉了。她掐着自己的手,自己没有资格要上官宁做什么,可是……她想知道,上官宁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还会和前世一样。
“我……我听闻你家中有位表妹。”
上官宁不善说谎,但表情告诉陆徽莹他不想谈论这事。她咬着唇,坐回了车内。
秋书递过来糕点,她也不想吃。
等到府门前,她才提起来一点点心思。
踩着马凳下来,她左右看看,瞧着了上官宁,这才收拾神色,抿笑上前。
“上官。”
她展着眉,似乎是瞧见了花枝上的蝴蝶。
孟长和顾民都不解,但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再这瞧着,碍事。
秋书干站着,孟长咳咳两声,握拳放在嘴边。“秋书娘子,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帮忙。”
起初去长公主府前的那件事叫秋书对孟长观感不好,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
“等等,秋书娘子。”他想着老大的春天要到了,可别被秋书破坏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
“啊,你干嘛?放开,放开。”孟长吓得后退一步,秋书气的瞪眼,“你这个登徒子。”
“秋书娘子,不是这样,我不是,我没有啊。”
秋书早已经气走,孟长怎么叫都不回头。
好在老大那儿没影响,孟长又笑嘻嘻的看回顾民,“走,咱们别在这耽误人。”
顾民指了指老大和六姑娘,被身边人打了一个脑壳。
永宁侯府门前,两只大狮子目光炯炯,似乎是盯着陆徽莹瞧。
上官宁垂眸,“六姑娘,何事?”
“你……你今日要回家吗?”
“殿前司很忙,难得有空,是要回一次家。”上官宁顿了顿,还未说完,就见陆徽莹立马哀眉。
他要回家,那就是说要见到府里一块儿住着的表妹。
表妹对他虎视眈眈,陆徽莹心中慌张,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你不能回去。”
上官宁:?
他站在那儿似松柏,看着他的眸子如同一池潭水。
幽幽的,很深。
她似乎要陷在里面,想起少时他对自己的好,前世那一幕幕的守护。
“有件事,要你帮忙。”她按住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赶忙解释。
从长公主府回到永宁侯府,过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申时三刻,外头传了信,说是陆徵回来了。
陆徽莹顾不上其他,随便披上一件厚衣,跑了出去。
天地苍茫,她不知跑了多久,风声从耳旁吹过。等到了书房,她第一眼便见到了上官宁。
他对着自己笑了一笑,转而退了出去。
空院子,摆着许多的兵器,陆徽莹紧盯着那正擦拭着兵器的男人。他一身黑衣软甲,干练有素。听到脚步声,就已回头。常在沙场,他身上带着不可接近的杀伐之气,偏偏目光温柔,笑着说道:“瘦了。”
兄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陆徽莹一下子想了许多,可最终只是化作一句话。
“大哥。”
坐在屋中后,陆徽莹亲自倒了一杯清茶。
陆徵喝不惯,抿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我听长公主说,你和上官宁那小子好了?这样才好,正巧找个吉时,咱们把事情定下来。”
“噗——”才入口的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秋书忙上前递了帕子,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姑娘。
霜白的脸蛋红扑扑的好像是绚丽的云霞,陆徽莹擦了擦唇角,“大哥哥,我还小。”
陆徵敲敲桌面,清脆的响声代表着他的愉悦,上官宁品性好,生的耐看,有他的帮扶,这前途自然不会差。更重要的是他的祖母是安宁郡主,宽厚仁慈,若是嫁进去,小妹是不会受欺负。
“大哥,其他人都在哪?”陆徽莹忙转移陆徵注意,不想大哥再提及这件事。
陆徵摸了摸一把胡子,又动了动手腕,见到小妹一时高兴的将正事忘记了。“他们正在城外侯着。”
从西北一路南下,冬雪渐大,原本以为过了秦江,会好一些。可到了地方,才知道秦江已经结了冰。这在以往是少见了。他们绕了远路,蜿蜒前行,还私以陛下名义令受灾的各州县开仓放粮,这件事还得上朝去禀报。
“有件事,大哥倒是要问问你。”永宁侯将茶杯搁下,看着自己小妹那张稚嫩的脸,原先厚重的刘海一一别了上去,这样看着倒是清秀不少。
“你叫你四哥运粮食和棉被去北地的?”半月前,他在宁州、敏城、梦都等北地之城都发现了老四的商铺旗帜。也多亏有了这些米粮和棉被,减轻了民众的恐慌。
“嗯。”
陆徽莹没有隐瞒,只是重生这事说来太离谱,她隐去只说是做了梦。还将里头李元所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陆徵脸色难看,一度欲言又止。
等陆徽莹停下后,他沙包一样的拳头猛地砸在桌上,光滑的桌面顿时四分五裂。
“大哥,你的手……”陆徽莹担心的抓过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陆徵摇头,他没事,可怜的是小妹啊。“这话可有和你二哥说过?”
她摇头,二哥聪慧,若是说了定要追问。“我有和二哥说过暴雪的事情。”
不说也好,老二最喜欢琢磨,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整日都不知在琢磨什么。小妹的事情就由他去说,至于李元那个蠢货,欺负他女人和妹妹,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里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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