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且不说净竺仙府目前和他无仇无怨，就算真跑去灭了人家，也没法取而代之，继承他们当前的地位。
因为道神的威慑力太强了，啸茫域内的‘威望冠军’是净竺道神。
这隐性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这还真有点棘手了。”
除非姜城想让啸茫域从一盘散沙变成全域大乱斗，否则他目前最好还是别动净竺仙府。
毕竟后者好歹还维持着这一域的基本秩序。
就在他思量的时候，整个啸茫域也有许多地方在流传飞仙门的事迹了。
“据说那飞仙门的两位副掌门还有外务大长老，全都是道圣！”
这些消息，是那些被吓走和被驱逐的宗派门人传出来的。
他们分别遭遇了莫尘、林宁和罗远，也亲眼见识了道圣的法则空间。
再加上之前就公开了道圣身份的纪灵涵，确实是四个人。
反倒实力最强的姜城，至今居然不为外面所知。
因为发生在飞仙门里面的那一战，敌人没活口。
而出门攻打周边那些宗派时，姜老祖本人没亲自带队，导致他错过了一次扬名的机会。
不过这已经够震撼了。
整个啸茫域都差点震了三震。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质疑声成为主流。
“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宗门四个道圣？”
“那不是仅次于净竺仙府的实力了？”
“太假了，我不信！”
“我也不信，那可是道圣啊，又不是街边的白菜。”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四名道圣怎么可能会安心并存于一个宗门？”
“可是月严沙海不就同时拥有三位道圣吗？”
“那是因为人家属于同一族，和宗门不一样。”
绝大部分人压根不相信这个消息。
哪怕逃出来的那些人说得再活灵活现，再感情丰沛也没用。
这也是没办法。
整个啸茫域那么多宗门加起来，总共也就三十多个道圣，你一夜之间突然多了三个，搁谁都觉得这是侮辱智商。
此时的啸茫域，并不止普通仙人们讨论这件事。
在一片绵延不知几亿里茫茫沙海，三尊高大的身影缓缓成型。
与普通的黄沙不同，眼前的沙海五颜六色，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是黑白灰三色，显得颇为诡异。
这里就是啸茫域有名的月严沙海，同时也是元仙界沙族的主要栖息地。
黑白灰三色沙海缓缓向着高空盘旋弥漫。
最终化为三尊高耸入云的巨人。
在啸茫域，除了净竺仙府，也就是沙族的实力最强了。
同时拥有三位道圣，这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小视的。
“黑弋，你听说了吗？”
“白辛，你说的是那飞仙门？”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这件事应该只是以讹传讹，那飞仙门胆小畏缩，何德何能拥有四位道圣？”
“确实，当初我们拉拢她时，她居然拒绝了。”
他们说的是竺仙宫刚创立不久时。
作为净竺道神的道统，净竺仙府当然是一家独大。
但其他宗门家族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
你净竺仙府不是要假惺惺的玩投票表决么，那我们就多拉点道圣的票数，以此来抵抗你的强势统治。
事实上，这和当初妖界的万妖宫天部很类似。
当时天部是麒麟阵营独大，而剩下的青龙冰凤白虎鲲鹏等妖帝，也时常被迫联手，否则就真是任人宰割了。
月严沙海作为仅次于净竺仙府的势力，理所当然挑起了这个大梁。
竺仙宫手持上昙令的道圣，起码有十二位都与他们约定了共同进退。
剩下的，有些倒向更强势的净竺仙府，还有一些则是哪边都不靠。
纪灵涵就是后者。
她可不想沾染这些是非。
当初白辛道圣曾经亲自去到飞仙门劝说，但都被她婉拒了。
这让三位沙族道圣非常不满意。
“灰藏，你怎么看？”
灰藏虽然是由灰沙凝聚，通体却是闪闪的银光。
面对另外两位道圣的询问，他只是沉闷地说出了一句话。
“潼枭道圣应该是真的死了。”
另外两名沙族道圣微微一惊，紧接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泽燃宫都被灭了，他还没出现。”
“看来真如传言所说，他在攻打飞仙门时，被反杀了。”
灰藏道圣缓缓道：“即便飞仙门的护宗大阵再厉害，光凭纪灵涵加二十几个道尊，也不可能杀得死一个道圣。”
“更何况，潼枭当时带了一大群帮手，足足四十多名道尊。”
“这些人，也全都折在了那一战，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白辛道圣重重点了点头。
“不错，想做到这件事，一个道圣根本不够！”
黑弋道圣恍然大悟。
“这么一看，我们还真小看了飞仙门，这个宗门还真是隐藏得极深。”
“他们不一定拥有四位道圣，但至少有两位！”
灰藏道圣淡淡道：“这个飞仙门，将要影响竺仙宫的格局了，净竺仙府那边绝不会坐视这个新的威胁。”
“纪灵涵虽然没加入我们，但每逢大事也还是会站在我们这边，我们要不要帮飞仙门？”
“不，我们按兵不动。”
灰藏那巨大的仙体微微一个颤动，在高空带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四周的白云纷纷飘散。
“坐山观虎斗，坐视净竺仙府打压他们即可。”
“啊，这是何意？”
在黑弋道圣看来，飞仙门是个可以拉拢的强力盟友。
“万一她们倒向净竺仙府呢？”
“净竺仙府可比我们霸道多了，一个拥有两名以上道圣的宗门，不会甘心沦为附庸。”
白辛道圣悠悠笑了笑。
“必须要让纪灵涵孤立无援，感受到沉重的压力，这样她才会低下头，主动来寻求我们的合作。”
“到那时候，飞仙门才算是我们真正的自己人。”
发生在沙海的对话，也发生在啸茫域其他数个拥有道圣的宗门。
他们也都判断出飞仙门拥有两名道圣。
但对于四名道圣的说法，还是心存怀疑。
而与沙海三圣类似，他们最终也做出了坐山观虎斗的决定。
等着飞仙门被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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