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清!”秦山河凝眉冷喝。
秦剑心立即起身,目中透着强烈的不可思议。
“紫脉?她居然有紫脉?”
杜元清脚踏灵光,一步五丈,刹那近前,左手持刀,猛然一刀立劈而下。
秦山河迅速拔出腰间长剑挡在了头顶。
一阵铿锵大响,斩得火花四溅。
杜元清眸色凛冽,右手长剑斜剑一挑,又取秦山河咽喉要害。
秦山河身子紧急一仰,堪堪避过剑锋。
杜元清回身又是一脚,灵光震荡,猛然一脚踢在了秦山河胸膛。
沉沉一声闷响,秦山河两眼一瞪,猛的退出了十几步,每一步都将脚下的石砖踩得粉碎,直至撞到了一侧石台方才稳住身形。
喉咙一甜,嘴角就有血迹流出,目中透着骇然,难以置信的看向杜元清。
“你居然也开出了紫脉!居然还开出了五条!”
杜元清却是看也没看秦山河一眼,拦腰一把抱住夏止一,纵地掠起一道虹光,跳至了一处空旷地,急忙从怀中取出了多颗丹药,一把捏碎后按在了夏止一的脖子上。
一阵灵光涌动,夏止一的脖子迅速恢复。
夏止一轻咳出了一丝鲜血,苦笑骂道:“不是不让你来吗。”
“死有何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杜元清轻笑,又看向军阵之中奋力征战的两人,凌空一纵,一剑横扫,有璀璨剑光脱剑而出。
轰隆一声沉响,有鲜血狂涌,片片残破黑甲四散纷飞。
这一剑,力斩数十位黑甲军士,生生为人群中的两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两人抓住机会,纵地一掠,带起一道青光瞬间落到杜元清身前。
二人浑身轻颤,周身各处都有细小的伤口,鲜血累累,即使她们如今的修为已经强行提升至凝珠大圆满,可面对成千上万的重甲军围杀,也还是难以招架,双双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二人纷纷取出了疗伤丹药吞入腹中,全力运转灵力迅速恢复着。
“九妹,十妹!你们!”杜元清目色沉重,张了张口,却没有把话说完。
“不碍事,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走,死就死了,只是有负主母所托,还是把公子弄丢了。”李文茵擦了擦眉角血迹,轻轻一笑。
“八姐真厉害,都突破紫脉了,原以为十死无生也无法建功,这下可未必了!”李文箐撕下身上破碎的衣条,随意捆在了左臂的伤口上,持刀立地,看向高台上监斩台后方的秦剑心,目中杀意盎然。
台下重甲军被杜元清一剑破了阵型,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很快又重新集结,迅速涌上了斩台,将韩家一众团团围在了身后。
秦剑心凌空一纵,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周身四点紫芒透亮,挺立于三军之前。
秦剑心在这几日之间,又突破了一条紫脉,如今已成功踏入了紫脉中期,本以为资质无双,已凌驾万众之上了。
却没想到,这杜元清居然也有紫脉,甚至还开出了五条,比他都还多出一条。
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定远城中除了他,还有谁能开辟出紫脉?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资质!
对方一定是以秘法牺牲命元,强行提升的修为,他要亲手诛杀这个伪紫脉,定远城中只能有一个天骄。
那就是他!
秦山河不着痕迹的擦去嘴角血迹,一身金甲散发着透亮金芒,手握银剑,与秦剑心并肩而立。
“殊死一战吧!我留下小妹去寻找公子了,她会完成任务的!”杜元清目中有痛惜,但却更坚定。
四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齐声一喝。
“我辈英武,何惜战死!
音未落,已然纷纷冲进了军阵之中。
李文茵与李文箐,一者持刀,一者持剑,二人左右相交,瞬间冲向了秦山河。
杜元清看向秦剑心,目中杀意滔天,纵地一掠,一剑刺去。
夏止一手持短刀,直冲军阵,不时还扔出一颗颗漆黑的丹药,炸起蓬蓬黑雾。
定天台上,一时间呐喊不断,一片混乱。
而在定远城外,一处断崖之巅,一个两眼蒙着黑布的瘦高青年,悬坐在崖壁边,遥遥望着城中的定天台,两眼有清泪流下,却又痴痴笑着。
“干嘛嘛,回来干嘛嘛,没有意义了啊,何必呢,这么好的资质,苟且偷生不好吗,干嘛一定要回来送死。”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啊,这早就是一座死城了,你们回来送死干什么?”
“就连他都沉寂在了地下封印里,再也没有声息了,都死了,你们干嘛还要回来拼命。”
罗鹤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脸颊的清泪,转过身,地上赫然刻画着一套极为复杂的法阵,阵中有血红符纹涌动,互相勾勒,缓缓散发出阵阵可怕灵威。
右手抬起,手中握着一杆火红阵旗,想要按下,可手却定在了高空,始终无法落下。
犹豫了良久,转身又看向远处城中的定天台,眼中泪水流淌得更是剧烈,手中阵旗捏得咔咔作响。
“一腔热血照肝胆,虽死不惜渡英魂!”
左手抬起,抓到了自已眼上的黑布,可又是一阵迟疑,最终还是放下了左手,边哭边笑,喃喃道。
“没有意义啊,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啊,都死了,若是不能彻底湮灭,未来将成大患啊。”
遥遥注视着麈战在军阵洪流中的四道渺小身影,紧紧握着拳头,最终又坐回了崖壁边,两眼流着清泪,痴痴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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