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涂有些话是说的不错的。
媒体会将这件事无限的放大,造成的舆论影响很有可能会失控。
恐怕被影响的不仅仅是老涂所在的单位。
冤假错案本身不对,可是这冤假错案牵扯的过于复杂。
首先是制造冤假错案的人已经外调了,他甚至都已经不是警察系统的人了。
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的,大部分都是无辜者。
他们当年是想要探查真相的,可是迫于上面的压力,只能草率结案。
一天之内就解决了整个案件,嫌犯之一半年后就枪毙了。
很明显,有人想把这案子做成铁案,永远都翻不上来。
老涂自己也很纠结,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没的选择。
老局长对他有恩,那个时候,老局长是让他们放手来办案子的,结果勤恳的局长到了退休的时候还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担责,他不能让对方担负这样的风险。
说实在的,抛开这些,他很愿意找到凶手,然后对凶手进行私人了结,但是所有这些,最好避免公开。
某种程度上,我能体会到老涂的难处,他并非恶人只是他站的角度与我不同。
老黄原本只是抱着揭露真相的态度,所以他当时没考虑清楚就开车拖着老涂过来了,后面他才弄清楚这背后牵扯的东西究竟有多复杂。
只是他并非站在老涂的角度,而是站到了我的角度,他甚至考虑到了我没有考虑到的事。
真相不止会冲击警察们,更会冲击碧水居这个大集团,我惹不起。更关键的是,田静还在碧水居上班呢,她会被我连累。
这三年她付出了很多,如果因为我追查真相,导致她这三年的努力化为乌有,那我有什么脸面来面对田静?没想到,对鬼怪的简单一句的诺言,竟然让我走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
“更要命的是,我觉得我愧对自己的信念,理想,和正义感,我没法接受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他也许会杀害更多的人,谁知道呢?我现在被愧疚和焦虑所萦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实在不行,你找到凶手之后,自己收拾他吧。”尸蛟叹了口气,“反正警察是不打算管了。”
“如果他再次杀人,那么警察倒是有理由逮捕他了,只是即便到最后审判的时刻,也不会有人将他和旧日的案子联系起来。”
“我不可能等着他动手杀人,更不指望他会因为别的案子被审判。他必须为三年前的杀人案买单,不然这审判始终欠缺了什么。那个被杀死的女人需要这样的公义。”
“可惜我给不了她。”我紧皱的眉头仿佛化不开,“你说的对,也许找到凶手之后,对他处以私刑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这始终是种妥协,即便是远在阴间的死者能接受,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你就是太被自己脑子里的信念所束缚了,你得考虑考虑你自己,不,应该是给这故事里的主角韩斌考虑考虑,转身出去就是现实,但是你做的决定,会影响整个故事最后的发展。”
“我希望韩斌能和田静最后在一起,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看着田静的脸,我想起了杨莎,这里也有我的一份感情的寄托。
只是我再也不能和杨莎见面,我的人生始终都存留遗憾。
“也许你该记住,这就是个故事,你不必太当真,你该走出这些条条框框。”
“你可以找到凶手,直接宰了,然后去银行抢一大笔钱,让田静和韩斌从此不再为物质生活的事情发愁,你不必将自己的情绪带入韩斌的忧虑。”
“不,你不明白,我就是韩斌,至少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韩斌。我不能这么做。”
“不过你说的对,我不能被条条框框太过束缚。凶手,我肯定要找,找到他,我也不会让他他好过。”
“这个凶手很残忍,你当时在女鬼的记忆幻象里也体验到了,被这样闷死,很痛苦,他就这么一层层的将塑料袋缠在人的脑袋上,然后用胶带封死,最后安静的看着死者在浑浊的空气里拼命呼吸挣扎。”
“你说,他和厉鬼有什么区别?”
老黄还坐在桌子旁边,他和老涂不一样,他百分之百的想找到答案。
“按照老涂的说法,当日没有拜访的人,而且调查的结果是,和她有人际往来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外部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为零。”
“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点也排距了外部熟识人员作案的可能。”我忽然想起,“底下的门禁。”
“进入这栋楼的门禁,有两个方式可以打开,一个是业主自己的门禁卡,二是业主在楼上通过感应控制为访客开门,一对一,不过鉴于死者当时手脚被绑,她肯定也做不了这个事。”
“关键是门口也没有拍到外部的访客,当时老涂不是说了吗?”
“而且也排除了邻居犯案的可能性,整栋楼的业主,老涂他们也调查了,要么不在家,要么在家也没出去,都能证明自己在案发的时候并不在现场。”
“那栋楼,除了门口位置,从电梯外的走道到电梯内部,都有摄像头,有人出入都能看到的。”
“不过楼梯位置没有摄像头,所以两个保安从楼梯位置爬上来,到入口位置,并没有被拍摄到,他们知道摄像头的死角,避开了被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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