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些都让祁沧烦的头疼。
“我也不知道……”祁沧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戎谈了一口气：“刚才医生也来说过了……小睿的病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么换肾……要么就算是高烧不退，还是要继续透析。”
祁沧握着冰袋的手骤然收紧，他放下胳膊……把冰袋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仰头靠在墙上闭目。
“你说……我要是告诉晚清……小清清根本就不是她和我的孩子，她会怎么样？！”
姜戎身体一僵，很难想象……
就像是现在如果有人告诉姜戎，他不是姜家的孩子一样……姜戎恐怕现在会疯了！
更别说……现在的江晚晴已经把小清清当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下的亲人了，要是连这个唯一都失去了，江晚晴恐怕也失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了吧！
“你什么都能说……就是这件事儿不能说！”姜戎说的坚定。
是啊……什么都能说，唯独这件事儿不能说！
其实祁沧内心也是知道的。
“你先回去吧……”祁沧这样对姜戎道。
“恩？”姜戎看着祁沧，似乎在想祁沧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想要单独陪陪他们母子俩，你先走吧……”祁沧说着站起身。
经过冰敷……祁沧脸上的痕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显，病房内灯光昏暗，祁沧想……林叶惜和小睿应该看不出来的。
祁沧走进了病房，轻轻关上门……
他走到病床边，在小睿的另一侧躺下来，双手抱着小睿也抱着那一头的林叶惜。
林叶惜睁眼看到祁沧，她咬着唇泪水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祁沧……”
祁沧请问着小睿的额头，答应了一声：“恩……”
“对不起……”林叶惜声音哽咽，“我是没办法了……我不是有意要呆着你和江晚晴的儿子过来的！我当时只是急疯了！”
“好了……”祁沧抬手拭去了林叶惜的泪水，“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林叶惜哭的越发厉害：“祁沧……我是真的担心我们小睿！”
“我知道……”祁沧把林叶惜也拥入怀中。
“我听到你和姜戎说……之前江晚晴的孩子在美国给咱们小睿捐献过细胞和骨髓，我当时就想……那么，江晚晴孩子的肾脏应该是和我们小睿的匹配吻合的，他们怎么说都是兄弟……祁沧……我能不能求你，你去求求江晚晴让她救救我们的小睿？！啊？！”
祁沧不吭声，他垂下眸子……虽然没说话，却已经让人感觉到很为难。
“祁沧……我知道，你很为难……因为都是你的孩子，可是你要想想……我们小睿等不了了！当年爷爷的悲剧我不想再在我们小睿的身上重演！我真的是害怕极了……”林叶惜哭着对祁沧开口。
祁沧知道林叶惜指的是什么虽然最后江晚晴同意了把自己爷爷的心脏捐出来，可是到最后林叶惜的爷爷终于还是早走了一步，没有等到……
是啊，想到这个祁沧也是心惊胆战啊！
“这一次不一样……并不是说让江晚晴的儿子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说……小睿都是江晚晴儿子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啊！”林叶惜紧握着祁睿林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哭泣着，“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儿子救你们的儿子的！毕竟……他们都是兄弟啊！”
祁沧心里难受的厉害。
“孩子现在不知道什么，一切主意都是父母帮着拿的，江晚晴为什么就没有想象……如果以后孩子长大了清楚明了了当初自己妈妈阻止自己给他的哥哥捐献一个肾脏，而导致了自己的哥哥的死亡，难道江晚晴就不害怕自己的儿子怪她吗？！”林叶惜哭的更加厉害。
林叶惜的哭声终于还是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祁睿林，祁睿林隐隐约约听到自己妈妈的哭声被惊醒，他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苍白的小嘴微张却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爸爸……不要让别人欺负妈妈！妈妈哭了小睿很难受！”
一句话……让祁沧的心都要碎了！
他眉头紧皱抱紧了祁睿林，笑的那样苦涩：“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一定会好好保护妈妈不让别人欺负妈妈的！”
听到祁沧肯定的回答，祁睿林苍白的小脸儿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往祁沧的怀里靠了靠，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闭上了眼。
林叶惜被自己儿子的话刺中了内心，她捂着唇转身去了洗手间里把水龙头开开放声大哭，可是即便这样都盖不住她哭泣的声音。
祁沧的心里也难受，甚至比林叶惜还难受。
“爸爸……”祁睿林疼痛的都不想要张开眼，迷迷糊糊的和祁沧说着话。
“恩，爸爸在！”祁沧帮着祁睿林拉了拉被子盖好他的身体。
“是不是……要是我换不了肾我就要死了？！”
祁睿林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大的孩子还不知道死是什么，还是因为……祁睿林身体虚弱的关系，祁睿林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和紧张。
祁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紧紧抱着祁睿林笑道：“不会的……爸爸不不会让你死的！爸爸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祁睿林那惨白的小脸露出了一抹笑意，依旧是疲惫的张不开眼：“爸爸……今天那个小男孩儿，是我的弟弟是不是？是爸爸……和另外一个阿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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